Red Queen Theory

隔了三天，Ken打來了。

正在下廚做午餐的惜音，看到流理台上震動的手機螢幕顯示的號碼，手忙腳亂的抽紙巾擦拭沾滿油水的手，「喂？」

「嗨，我是Ken。」他的聲音還是一樣活力充沛。

「我知道是你，」雖然在螢幕上寫的是『曉柔老公手機』，「怎樣？」

「要不要去淡水看日出？」

「…」惜音無奈的說，「淡水在西邊，你要太陽從西邊出來嗎？」

「哦，對，我忘了，」Ken哈哈一笑，「那去看夕陽好了。」

「那還差不多。」

「妳什麼時候有空？」

惜音心臟麻了一下，「…週六。」立荃週五又要去大陸，週日晚上才回來。

「OK！」Ken輕鬆的說道，「要我來載妳嗎？」

「不用！」惜音立刻喊道，「我、我自己坐捷運就好。我跟你約捷運站門口，好不好？」

Ken跟她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就掛了手機。


通往週六的日子變成一種準備的過程。常常忍不住嘴饞，會多吃幾包零食後才在後悔腰圍擴大的惜音，接下來幾天幾乎成了節制飲食的模範。她也增加了在每天在鏡前的時間。看著鏡前的自己，時而垂眼，時而噘嘴，想要知道自己什麼樣的表情，才是最誘人的。

立荃當然察覺到了她的轉變。

「寶貝，我本來以為妳已經很性感了，」他喘息著進入她，「沒想到妳還可以更性感…」

「是嗎…」她長髮散亂，唇色火紅，眼神迷濛的喃喃道，「那男人看到我，都會想要上我嗎？」

「寶貝，」立荃在她體內漲得更大了，「看到妳不會硬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好不容易捱到週五，目送立荃提著行李出家門。

他親吻著她，「要想我哦，寶貝。」

她輕輕「嗯」了一聲，覺得嘴裡有毒在蔓延。


但她的理智已經被慾火焚燬了。她想要再重溫夢境。


週六，她在約定的時間過了五分鐘後，步出捷運站。

他的打扮果然還是跟她想像的一樣。走過去，指著他的上衣，戲謔的問，「你到底會不會穿T-shirt加牛仔褲以外的衣服啊？」

Ken哈哈一笑，「我懶得思考要穿什麼，這樣最方便了。」

「連在學校也是？」

「在學校的話，我外面會在多套一件襯衫啦…」


惜音想像了一下：合身的深色牛仔褲，潔白的襯衫下穿著貼身的棉質T-shirt，可以看見厚實胸肌的起伏，還有從短袖袖口露出的粗壯手臂…

如果她是學生，一定上不了課。


「妳應該還不餓吧？」Ken問她。

「不。」惜音愣道。

「可是我餓了，而且應該撐不到晚餐。我們可以先去買一樣吃的暫時讓我充飢，再去漁人碼頭嗎？」

「…可以。」


兩人到了漁人碼頭時，夕陽正在最燦爛的時候。天空一片矇矓的暈黃。

Ken指著跨港大橋，「要走上去嗎？」

想到跨港大橋又名『情人橋』，惜音心跳劇烈起來，「嗯。」


兩人在橋上吹著晚風。夕陽將他的側顏染上一層玫瑰色的光暈，虛幻有如神話。

她覺得她必須說點什麼，否則她很難不想像吻上那雙淡玫瑰色的嘴唇的觸覺，「結果後來，你有貫徹你要在所有沙灘上後空翻的夢想嗎？」

「有啊，」Ken眼中閃爍著滿足的成就感，「我朋友有幫我照下來哦！說到這個，我朋友是滿厲害的攝影師，他跟我環島拍了一些照片都不錯，妳要看的話我可以給你他相簿的網址。」

「你自己沒有相簿嗎？」

Ken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有是有，可是沒有放這次的照片…而且，裡面大部份都是我前女友的照片。」

「噢，」惜音吶吶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分的啊？」

「二月的時候，」Ken答道，「她是念春季班。」

惜音又「噢」了一聲，「…那你還會想她嗎？」

「多多少少，」Ken淡淡笑了一下，「不過她要出國的事，我們很早就說過了。」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捨不得。」惜音有些淒涼的說。

Ken笑了笑，「所以我才會去環島啊，總要找點有趣的事來做。也因為這樣，才會認識妳，不是嗎？」

被他這樣溫柔的注視著，惜音心臟又停了一下。

或許他也是寂寞的。或許他也不是完全無辜的獵物。

只是和她不同的是，他不需要以撒謊為手段。


她突然非常想要擁抱眼前的人。這個句句出自真心，外表誘人，卻沒有一絲邪佞的大男孩。

他一定不會說謊，也不會掩藏他的快樂和不悅。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出違心的句子吧？

「惜音…」他突然出聲叫她。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心臟立刻猛跳，「幹嘛？」

他認真的看著她，緩緩說道，「我有一件很不幸的事要告訴妳。」

她冷汗涔涔，「什麼？」

Ken露出非常抱歉的表情，「…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我肚子又餓了。」

惜音臉上出現三條線，「你剛吃的大腸包小腸還有烤肉串到哪裡去了？」

「那是兩小時前的事了。」Ken無奈的說，「我已經不記得它們的長相了…」

「你的胃是通到黑洞嗎？」惜音嘆口氣，「那這樣的話，我們去吃燒烤吧？你能吃多少就叫幾盤來烤。」

「我不太會烤肉…」Ken有點猶豫，「而且還要等肉熟…」

「我是烤肉高手。」惜音鎮定的說，「以前我跟班上一大堆男生去烤肉，都是我一個人烤，他們十個人在吃的。」

「真的嗎？」Ken有點心動了，「我先說，我能吃很多肉哦。」

這個人是魯夫嗎？惜音深吸一口氣，「你能吃多快，我就烤多快。」


兩人回到淡水老街，在河堤旁一間有露天屋頂座席的海鮮碳烤店坐下。

惜音一拿到菜單，一口氣就點了八、九盤不同的肉類和海鮮。爐火一起，開始發揮她從小學開始就磨練的高超烤肉技術。而Ken也沒有吹噓他的食量。真的是她烤了多少，他就吃了多少。

滿足的喝了一口水，Ken稱讚道，「妳烤的肉超好吃的，我吃得好撐。」

惜音才要回答「不客氣」，就聽到Ken身後一聲驚叫「啊～～～！」

驚天動地的杯盤碎裂聲後，她呆呆的看見Ken從頭上被淋了一整杯啤酒。

「對不起，對不起！」跌倒的服務生連忙爬起來，用快哭的語氣說，「先生，你沒有怎樣吧？」

Ken忙說道，「我沒事！」看著地上碎裂的啤酒杯，關心道，「妳還好吧？」

「嗯，」服務生臉色蒼白的看著他，「真、真的是對不起…」


店主聞訊而至，又向他道歉了一番，「真的沒事嗎？沒有被杯子打到？」

「沒有，」Ken笑道，「我運氣還不錯。」

店主讓服務員帶Ken去洗手間後，向惜音說道，「對不起，造成你們的麻煩　－　這頓就算在我們店上了。」

「那真是謝謝了。」惜音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碗盤，喃喃道。


她下了樓，到店門口櫃台附近等Ken出來，在那裡又受了老闆娘的一番道歉。到最後她反而覺得好笑起來：用一身啤酒來換原本快要兩千塊的燒烤，好像也不太差。而且被迫淋啤酒雨的還不是她。

原本打算要在Ken出來時跟他開玩笑「下次你去燒烤店，記得絆倒送啤酒的服務生」，但看到光裸著上半身出來的他，魂魄立刻飛出身體。

不是不記得他身體的模樣，只是在公共場合裡看到赤著肌理分明的上半身，下半身穿牛仔褲的男人，任何正常女人都會貧血。

「你你你…」她張口結舌，不知道要說什麼。

Ken無奈的看著手裡那一佗衣物，「反正我們要走了吧？我車停得很近，而且車廂裡有防風外套。」

「…」惜音臉色燒紅，「你這樣我會不敢走在你旁邊。」她會被旁邊無數羨慕的目光殺死。

Ken明顯露出受傷的表情，「妳怕別人以為我是暴露狂？」

沒有這麼帥的暴露狂，她很想跟他說。嘆了口氣，伸出手，「衣服給我。」然後跟老闆娘要了個塑膠袋包起來，收進包包。


幸好外頭已經天黑了，靠著堤防走，燈光沒有那麼明顯。要不然，她感受到的充滿怨念的視線，可能會更多。

而那個怨念引發體渾然不覺的走著，並且又被玩具吸引了，「太鼓達人！」Ken的眼睛閃閃發光，「要不要玩？」

惜音的表情完全是個「T_T」。

她是帶有六塊腹肌的幼稚園小朋友出來郊遊嗎？

「妳不覺得打鼓超好玩的嗎？」Ken慫恿道，「妳沒有玩過嗎？」

「有是有…」惜音被立荃逼著，幾乎所有非血腥類的遊戲都沾過一點。

「那就玩一局吧？」Ken高興的說道，「我們輪流，怎麼樣？」

惜音被說服了，「就一局。」


Ken去投了錢，挑了首難度高的歌，俐落流暢的打完了。轉過身來，把鼓棒交給她「換妳」，看了看四周，有點得意的說，「我很厲害吧？妳看都有觀眾了。」

先生，他們不是在看太鼓達人，他們是在看你。惜音嘆口氣，上陣打鼓。

「妳也打得不錯啊！」Ken稱讚道，「改天我們來PK。」


惜音心臟猛地被刺了一下。

立荃每拖她玩一個新的遊戲，也都說要PK。

且她也突然驚覺，美夢又到了分岔點：過了轉角，就是捷運站前了。


默默的過了轉角，Ken緩下腳步。

他的聲音又是由黑夜的微風帶來，「要不要來我家？」


她又成功了。他大概也成功了。又一場雙贏的追逐遊戲。

「你家在哪？」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在台大後門附近。」

她驚異起來。那離她家一點也不遠！「可是你在天母上課！」

Ken歉疚的笑了笑，「我前女友之前念台大。」


她真正的發起抖來。

夢境不但溶進現實裡，還是相距不遠的鄰居。

「走吧。」她乾澀的說。


這一次，在夜裡，沒有誰追隨誰。他們都在同一輛機車上。


進了他的公寓，發現那比她和立荃的公寓要大。進門是客廳，旁邊的餐廳連著廚房。廚房和客廳各有一個陽台，走廊盡頭是兩間寢室。要說豪華也沒有，但在台北，空間就是金錢。

她誠實的表達了羨慕之意，「你家好大。」

「我其實在找新的地方住了，」Ken說，「這裡的確離學校很遠，而且一個人住也嫌太大了。」

『一個人』　－　惜音被那個字扎了一下


「妳不介意我先洗個澡吧？」Ken帶著歉意說，「我一直聞到身上的啤酒味。」

惜音很想脫口而出「我可以在旁邊偷看嗎」，不過她當然是回答，「你去吧。」

「謝啦，我會洗很快的，」Ken指了指客廳一角的電腦桌，「妳可以用電腦，我都不關的。有網路應該就不會無聊吧？」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惜音坐在電腦前，卻不是立刻打開火狐。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點不禮貌，但可以偷看她很想知道他的一切的人的電腦，叫她不看是天方夜譚。更何況，他也沒說不能看。

跟立荃共用一台桌上型電腦後，她就很清楚男人怎麼藏十八禁的寶物。反正看資料夾設「隱藏」，或是名字取語焉不詳的「搖桿驅動程式」、「步兵片」、「騎兵片」，就知道有鬼。


她是沒有立刻找到可疑的資料夾，但退回來一想：她真是神經，發現又怎樣？她都在幫弟弟去大學宿舍打包的時候，清出一整桶燒好的女優精選集。帥哥就沒有權利看A片嗎？

正思索間，看到一個資料夾命名為「Eurovision」。

…有點可疑。搞不好是專收歐洲片的。


點進去看，看見是上百首的MP3，還有一些MPG檔。不管是歌手還是歌名，她都很陌生。

正在遲疑要不要點下去，身後傳來Ken的聲音，「妳有聽過Eurovision的歌嗎？」

「哇！」惜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嚇到我了！」

「哈，抱歉。」Ken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白色T-shirt，穿著一件寬鬆的短褲，身上有一股溫暖的沐浴精香味。

惜音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頭暈目眩起來，「Eurovision是什麼？」

「歐洲各國每年辦的聯合歌唱比賽，只有二十五個國家可以進入決賽表演。表演完之後，由歐洲所有國家的人去投票決定哪國獲勝。」Ken笑道，「今年的決賽我跟一群朋友有在線上收看，結果是俄國贏了，但其實我覺得很多其他國家的歌更好。妳要聽聽看嗎？」

看來不是歐洲騎兵片了。「好哇。」

Ken似乎來勁了，站在她身後，手越過她，開始點音樂MV給她看，「這是今年俄國的冠軍歌。」

她聽了一下，「的確是還好而已。」

「我也是這麼覺得！」Ken說，「我跟我朋友們都說，一定是俄國的惡勢力，逼以前是蘇聯的小國國民去投他們，說『不投我們，就不給你們天然氣！』這樣。」

惜音被逗笑了，「還有呢？」

「嗯，還有，專打美女牌的歌。讓我找一下…」Ken連上Youtube，「像是今年希臘的歌。」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SF12QndMrg）

惜音一看，臉紅起來，「那、那個開頭是在幹嘛？」為什麼沒聽到歌，只看到兩個穿白衣的男女在熱吻！？那個女的腿都勾在男的身上了！

「國旗啊。」

「啥！？」

「等一下就看得到了，」Ken指著螢幕，「每個國家出場前，都有一段影片來用比較藝術性的方式顯示該國國旗　－　看，希臘國旗。」他指著鏡頭拉近到那對黏在一起的男女的腹部浮現的藍白交錯的國旗。

…真的會有人去看那個國旗嗎？「不過歌是真的也不怎麼樣。」

「對吧對吧！」Ken顯然很高興她同意他的觀點，「可是我賭很多人只是因為她長得可愛，就投下去了！」

惜音嘟起嘴，「如果你是歐洲人，大概也會投她而不是那個俄國男吧？」

「嗯，如果我可以投，」Ken輕笑道，「我會投妳。」


惜音心臟瞬間被震麻了。

Ken縮回原本越過她的手，扶著她的肩頭，俯身在她頸側短促而輕柔的留下一個吻。

她顫慄的喘息起來。

沉默半晌，她吐出虛弱的請求，「…再吻那裡一次。」

她偏過頭，感覺到他的手指拂過她的頸側，撥開頭髮，露出更多光滑細膩、可以讓他親吻的肌膚。

再次感覺到一連串在頸上極度敏感的部位的輕啄，她滿足而發軟的喘息，「啊啊…」

那樣輕微卻挑逗的舉動，並任何直接的攻擊都要催情。


她站起來，才剛跨出電腦桌與椅子間的空隙，就被他抱住。濕嚅的交換著唾沫，慾望迅速佔據兩人的大腦。踉蹌的跌在沙發上，他還只是在親吻她的乳房，她就已經感覺到下身一片泛濫。

她要這個男人。她要他讓所有女人垂涎的身體，要他眼中燃燒的野性，要他指尖的朝聖，要他在進入她體內時臂上肌肉的緊繃，要他喘息的讚美「妳好性感…」

她不知道大腦斷線了幾次。在她跨坐這頭柔美的野獸身上，縱情的擺動臀部，感覺到他迎合時，失神的尖叫「啊啊…這樣…好棒…不要停…再…再這樣我會…我會到…啊啊啊啊啊～！！」後，全身像被打了麻醉一樣，失去力氣的癱倒在他身上。而稍加喘息後，她就又感覺到另一股推向高峰的愉悅有如浪潮般源源不絕的湧來。

她體驗了無數次的高潮後，終於也輪到他了。只是他到的時候的愉悅，大概混了幾分被她指甲深嵌進背肌的疼痛。

感覺到他的解脫，她睜開眼，迷濛的看著他。她的手掌貼在他溫熱的臉頰上，姆指指尖緩緩滑過下巴，停留在嘴唇上。他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姆指。


「唔，」他微微笑道，「我是不知道妳，但就我自己的感覺，是很好。」

她覺得，好到像是為此而死也甘心了，「我很喜歡。」她答道。

他撥開黏在她臉上的頭髮，溫柔的說，「跟我一起睡吧。」

「嗯。」惜音回答，心底卻浮起一點哀傷。

這次，隔天醒來，要急著離開夢境的，不會是他，而會是她。


他很快就沉沉入睡。表情還是那樣無遐、純真。

睡在他身邊的感覺是那樣令人安心　－　不可思議的安心。明明他只是個相識不到一個月，見不到幾次面的人。可是他可是個很容易了解的人。他不隱瞞什麼，不籌畫什麼。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直接從大腦傳出來的，沒有經過設計。

跟他在一起，會沒有壓在心上的猜疑、沒有說不出口的悲傷。

惜音感覺到熱淚又湧了出來。

如果她沒有先認識立荃就好了。


因為，她現在不但想要這個男人的身體，也想要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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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影片：http://www.youtube.com/watch?v=o1qC5rdAIYM

If I had your love/Selma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你將會是
我的靈感　我的靈魂
我的想像　我最明亮的光芒
乘翼引導我

你會是我的心
我的希望　我的星星　我的一切
這些都是你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我就可以實現夢想
翱翔天際　高過一切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你會點亮我的世界
那樣就足夠了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若我能擁緊你
感覺到你的心跳
不論是在熟睡還是清醒時
在我踏出的每一個腳步　每一個動作裡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我就可以實現夢想
翱翔天際　高過一切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你會點亮我的世界
那樣就足夠了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我就可以實現夢想
翱翔天際　哦　是的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我就可以實現夢想
翱翔天際　高過一切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
你會點亮我的世界
那樣就足夠了
若我能有擁有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