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緩緩睜開眼睛。

這是個週六的早晨。窗外灰濛濛的,聽得見淅瀝的雨聲。正是典型的三月陰雨天。

她縮在棉被裡,呻吟了一聲,想要繼續睡回籠覺。


她聽見浴室的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就看見門口出現一個身材勻稱且結實壯碩的裸男。

「妳醒啦?」對方發現她眼睛是睜開的,微微笑道。

她不想要睡回籠覺了。

「嗯,」惜音剛睡醒的聲音帶著鼻音,有種誘人的甜膩,「過來。」

裸男乖乖的上了床,匍匐著接近她,動作優美,有如一頭獵豹。且他帶著溫暖微笑的眼神裡,確實有一絲狩獵的愉悅。

「吻我。」惜音輕輕說道。

裸男來到她身側,從她身後抱住她,然後開始細細的親吻她敏感的頸部,並咬了耳垂。一陣熱氣呵進她耳朵,立刻擾動了全身毛孔裡沉睡的情慾。

「唔…」她舒服的呻吟著,擺動起腰,讓抵著他重要部位的臀部來回磨擦著。她知道這樣最容易挑起他的慾火。

她翻過身去,變成是她在上方。微笑而無語的對望後,她低下頭,獻上自己的嘴唇。要分辨普遍級跟限制級的吻是很容易的:普遍級的吻,不管雷聲有多響,雨點有多大,兩人的呼吸都還是很規律均勻;限制級的吻,不管有多安靜,唾沫交換得再少,兩人的鼻息都會很沉重,像是因為情慾的濃煙而嗆息一樣。

而這次,一開始假裝是普遍級,播到一半就立刻露出兒童不宜的本性了。

「摸我…」惜音喘息著索求道。

可憐的裸男,不但被命令上了床,得抱她、用嘴唇取悅她、按摩她的胸部,現在還得奉獻自己最冷感的手指來觸碰她最敏感的部位,且若是服務得不夠周全,她還會立刻要求改進,「再用力一點…啊啊~對,就是那裡,唔…啊…感、感覺好棒…」

而若是她滿意了,她就會得寸進尺的說,「伸進去…拜託你,我要你的手伸進去…」

始終沉默的執行勤務的裸男此時方開了口,「轉過去。」卻是因為要她換個姿勢,讓他比較好貫徹指令。

惜音翻過身,面朝下,雙膝跪在床上,臀部抬高 - 像是貓伸懶腰一樣的姿勢。

裸男來到她身後,也是跪著,但是是直起身子的。然後,一隻手扶著她的臀部,另一隻手的姆指伸進彎曲著溼熱渴望的通道。

「唔!」惜音身體一弓,配合姆指的進出,吐出一連串破碎的叫喊。

身後的裸男似乎呼吸也困難了起來,但他明明從頭到現在都是在做苦工的那一個。

「啊啊~」惜音眼角滴出一滴激動的眼淚,皺著眉頭,搖動抬高的臀部,想要製造更刺激的感覺。

可惜,姆指再粗,還是飽足不了她這個情慾的饕餮。

「…我要…大一點的…」她的聲音因為極需被填滿的空虛而顫抖,「給我更粗更大的…」

裸男開口道,「嗯,我是有一個可大可小的啦…」

她無奈的看著牆壁。裸男說笑話,失敗,零分,當作沒聽到好了。

裸男又開口說,「妳要幫忙讓它變大一點啊…」他終於想起來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付出者,不是享受者了。

她手向後一探,口乾舌燥的說,「這已經夠大了。」

身後的裸男靠近她,堅挺的分身在濕滑的洞口徘徊片刻後,終於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冒險的旅程總是充滿未知數的。像是這次,明明她已經濕到不能再濕了,他的分身才進去一點,就像是遊覽車硬擠小客車的車位一樣,卡住了。但他們都是有耐心的人。一次進不去,倒車出來,重新試一次。這次,又推進了一點點,但還是沒有感覺到想像中的順暢。

他們覺得有些疑惑,但還是繼續一點一滴的深入。然後突然間,像是突然被拔去了淤塞的河流,洞穴一下子流通起來。這訊息傳到了大腦,變成麻庳神經的極致快感。兩人都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為再度抵達愉悅的國度而歡欣鼓舞。而伴隨著他們快活的喘息的,是激流的水聲。

惜音立刻就失神了好幾次,「啊啊啊!為、為什麼今天感覺這麼大…」

裸男沒有回答,只是在喘息間俯身親吻她的背部。惜音側過頭,跟他熱吻起來,「唔…唔唔…」

「啊啊~我、我要在上面。」過了一會兒,惜音喘息道。

裸男終於可以不必罰跪了,欣然躺在床上,看她一條修長的腿跨過自己,坐下來。這次毫無阻礙的直抵終站,甚至因為過度滑順而覺得少了一點刺激。有阻力才有動力,這點適用於任何事物上。

男人眼中閃爍著光芒,「妳好美。」

惜音撥了撥頭髮,兩手安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開始緩緩擺動腰部,並說,「我跟你說哦…我發現…我在上面的時候,非常容易到…」

「是嗎?」男人饒富趣味的看著她,「那就交給妳動啦。」

「可是,唔…」發現男人完全停止了動作,她努力動了幾下,顫道,「可是還是需要你出一點力,只要一點點…就會感覺超好的…」

「妳要我怎麼幫忙?」

「就、就是…」惜音困難的吞了吞口水,「抬一下啊…」

「像這樣嗎?」他挺起腰部。沉寂的快感細胞立刻全部復活起來。

「啊啊啊!對,對…」她還想要重溫那個感覺,「不要停…不要停下來…這樣的話,我會…唔,就會…啊啊啊啊啊!」眼淚溢了出來,她放聲尖叫,身體無力的向前傾倒,毫無支力點的手在慌亂中抓住男人的肩膀,指甲深深陷了進去。她全身僵直,過了一會兒,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啊?」男人好奇的問她。

惜音平復過來,重新直起身子,「就像是…我也不知道,大腦很空白的感覺…只是覺得,不想要停下來,身體自己會動一樣…」

「那跟我的差不多。」

惜音輕笑道,「可是你只能到一次,我能到很多次,所以說不定是你的感覺要比較強烈才公平?」中場休息間,她的擺動很緩慢,震幅也很小,但依舊會在坐到底的那一霎那顫抖著呼出一口氣。

「也許吧。」男人邊說道,邊在她抬臀的時候,伸手掌住她的乳房。

「唔…」惜音散亂著長髮,眼神迷濛的看著他,用一種嬌嗔的語氣責備道,「你幹嘛摸我胸部。」

「因為我覺得它們很美啊。」

「哪有,」惜音嗔道,「我覺得它們太大了,應該要小一點比較好。」

「它們很完美。」男人說道,「妳不應該相信自己,要相信我。」

惜音輕哼一聲,「再讓我到…我想要高潮很多次…」

男人再度順從她的請求。她接二連三的大腦放空,完全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第幾次到了。喉嚨因為尖叫過度而發癢起來。她在瘋狂的叫喊中呼喚天、呼喚上帝、呼喚他的名、還有許多她自己也記不得的神祇。她知道這公寓隔音就算再好,窗子就算再緊閉,她的高分貝也大概響徹雲霄了。可要她不叫,是不可能的事。

「剛剛連我都快到了…」男人氣喘吁吁的說。

「那換你,」惜音柔柔的說,「我也想要你到…那感覺…超好的…你變得很大,我很喜歡…」


他們翻滾過半個床,換他將她壓在身下。這是最樸實無華的姿勢,卻也是他們最喜歡用來結束的姿勢。因為他們可以毫無困難的注視對方。

男人幾乎是不會說什麼淫穢的話的(由開頭到現在的文字即可證明,他是實作型的),但他會很忠實的說出他的想法,「妳好性感…」他狂野的吻住她,「我好愛妳…」他在她體內的分身受到這句話的感召,變得更為巨大。

「我想要你…」惜音氣息紊亂的哀求道,「射在我身體裡…」

她先前那麼多的願望都被實現了,這最後一個,當然也不會失望。


激烈的戰鬥過後,兩人平靜下來,相視而笑。

「今天感覺很棒耶。」惜音說道。

「嗯,」Ken微微笑道,「不過我覺得比較糟的是,每次一到最後這個姿勢,我都太快就陣亡了啦…」

「沒辦法嘛,」惜音嘟嘴道,「因為感覺太好了,我就忍不住要夾…嘻嘻…你根本擋不住…」

Ken依舊微笑著看著她,「我快餓死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要去哪裡吃?」

「唔…」Ken吻著她的臉頰,說道,「我下午一點得出現在東區,有人要拍廣告,要有卡波耶拉的鏡頭,我被徵召去了。」

「那去東區吃不就好了?」惜音笑道,「這樣我就可以趁你去的時候逛街了,嗯,然後等你拍完還可以去看電影~」


三十分鐘後,他們出現在東區一家日式豬排店。吃完之後,走出店門,Ken短促的吻了一下她的臉頰,說聲「待會見」,就走了。


惜音踏著輕快的腳步,在細雨綿綿的三月下午裡,逛起了街。她想要逛的東西很多,尤其想要買新的鞋子跟唇蜜,而這兩樣她都要挑很久才能下決定,所以必須走快點。因為等Ken回來,就不能再逛下去了。

所謂天然呆,就是有若干與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地方。而Ken的天然呆特性之一,就是完全不能理解逛街的樂趣在哪。他連幫自己挑衣服的耐性都很少。如果硬是拉他去,他是會乖乖跟著,但很快就會露出沮喪的表情,並且回家後因為頭痛而倒在床上。且還不是心理的頭痛,是必須要吃止痛藥的頭痛。如此經過幾次,惜音就不再抱著能夠跟他愉快的逛街的希望了。

而特性之二,是很容易就被他覺得有趣的事物吸引過去。太鼓達人、Wii、好笑的YouTube影片、綜合格鬥技賽事、鴕鳥…好幾次惜音上床先睡了,一、兩個小時後起來上洗手間,才發現他被線上拼字遊戲迷住了。這時候,她就真的覺得自己很像在訓誡小學生,臉一扳,手一叉,嚴厲的說「去、睡、覺!」才終於把他趕上床。

但在這些讓她很脫力的天然呆特性之外,Ken又是個貨真價實的好男人。他是個盡職的老師,出色的卡波耶拉表演者,而且很重要的是,在床上是一頭聽話的野獸。


然而,僅管Ken除了天然呆外,似乎沒有什麼可見的問題,惜音還是會擔心。他現在會很溫柔,但那是因為他們才剛在一起。一年後呢?兩年後呢?如果事情發展下去的話,十年後呢?

她不想要再重蹈過去的覆轍。不想要在深深愛過後,再一點一滴的看到對方醜惡的角落。


兩個小時後,她和Ken再度相會,一起往電影院走去。

「廣告拍得怎樣?」她問。

他聳聳肩,「他們根本沒有安排好到底要怎麼取鏡,浪費了很多時間。」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那你在攝影棚有看到很多美女嗎?」

「沒有,」Ken打了個呵欠,「她們都太瘦了。」

「是嗎?可是我剛在逛街的時候看到不少帥哥耶。」

「真的嗎?」Ken兩手一攤,「那我只好去把他們揍一頓了。」

惜音心裡跳了一下,「為什麼要揍他們?」

「因為這樣他們就不會比我帥啦。」

惜音有點不知道要作何感想,「你有揍過人嗎?」

Ken想了一下,「我小時候常跟我表弟打架啊。」

「那不算吧!」連她小時候都跟她弟打過了。

「嗯,」Ken又想了一下,「不過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有一陣子很愛打破東西。」

「像是?」

「我空手打破了我家的窗戶,看 -」Ken給她看了看他右手,她這才注意到指節上有一個很淡的疤痕,「那時候留下來的。」

「…你幹嘛打破窗戶?」

「我哪會記得,」Ken皺眉道,「那時候我才十、十一歲吧?」

「……」惜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還幹過什麼暴力的事?」她要趁現在把他的犯罪史查清楚。

「呃,」Ken看得出來很努力在思考,「這些都是我還在美國念小學時候的事了,那時候我表弟常來我們家。我記得有次我們打架打到最後,我把他舉起來往牆上丟。」

「天哪!」惜音驚駭的叫了起來。

「我表弟沒事,」Ken認真的說,「可是牆破了。」

「…牆破了?」

「嗯,」Ken點點頭,「就破了一個洞啊。」

「你表弟是金鋼狼嗎?」

「不是台灣這種水泥牆啦!」Ken解釋道,「我也不會講,反正哪天妳跟我去我在長島的父母家看就知道了。」

「哦…」惜音微微臉紅 - 不對,她臉紅什麼鬼啊!忙又問道,「那還有呢?」

「呃…」顯然要想起過去對Ken是件極為折磨的事,「不知道,我一定打破過很多東西,像是傢俱、天花板之類的…」

「…天花板!?」

「嗯,」Ken說道,「那時候我在二樓,房間有不知道是除濕機還是溼氣機,反正裡面有一堆水,我就一直搖、一直搖…搖到它倒了,把地板敲出一個裂痕,水就滲進去滴到樓下。然後我媽還正好在下面跟其他社工開會,她一抬頭就看到天花板裂出幾條縫,還一直滴水。」

「…你媽沒有很怒嗎?」

「我媽好像比較驚訝我竟然可以敲破天花板吧…因為那時候我很小,除濕機還是溼氣機比我大很多。」

惜音的表情此刻只能用「冏」來形容。

「啊,還有一個,」Ken說道,「我也不記得這是幾歲的事了,但反正有一次,我媽終於決定要教我洗碗。我家的洗碗槽是有噴水槍的,我發現之後,就覺得很好玩,就到處亂噴…結果我媽五分鐘後回來,廚房就淹水了,而且碗一個都沒洗。從此之後,我媽就放棄叫我洗碗了。」

「……」惜音臉色蒼白的喃喃道,「你打破你家窗戶、淹了你家廚房、在牆上用你表弟開了一個洞、還敲裂天花板…你家怎麼還能屹立不搖啊?你爸媽光要修補房子就被你氣死了吧?」

「哈,我爸媽脾氣很好啊。」Ken輕鬆的說,「不過,我媽跟我說,她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了解到我會破壞所有看到的東西,所以我家都沒有值錢的物品。」

惜音無力的看著他,「那你現在怎麼都這麼乖?都不破壞東西了?」跟他相處了幾個月,發現他根本是空有肌肉的兔子。

「我哪知道,」Ken聳聳肩,「反正就不想了。我決定事情都是很快的,所以我大概有天決定『不想再給我媽添麻煩了』,就決定不打破傢俱了。」

「哪有那麼容易,說做就做的?」

「我就是這樣啊,」Ken認真的說,「像我本來在高中之前很瘦,瘦得跟竹竿一樣,然後有一天我就決定『我想要變壯』,我就開始去健身房跟玩卡波耶拉了。」

…天然呆真是太難理解了!完全不能理解的生物!

「那,你…」惜音虛弱的問道,「你該不會那時候在花蓮也是…突然間就決定要問我要不要接吻吧?」

Ken想了一下,「我覺得氣氛很好啊,所以問看看。只是妳沉默很久的時候,我真的是很擔心,想說『完了,我會不會被討厭』這樣…」

惜音很希望眼前的地板不是那麼髒,這樣她就可以仆倒下去,做出「Orz」的無奈姿勢。天然呆是無敵的,她被打敗了。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要去找花蓮的學校?」他們走進電影院,準備排隊時,Ken問道。

「呃,」惜音差點忘了這回事,「你、你也要去花蓮教書嗎?」

Ken露出受傷的表情,「我不能跟嗎?」

「當然可以,」惜音喃喃道,「可是你肯離開台北哦?」

Ken一臉不解,「為什麼不能?我喜歡花蓮啊。而且又不是去了花蓮,就不能偶爾回來台北了。」

「花蓮可能會沒有卡波耶拉哦。」惜音提醒他。

「是嗎?」Ken動搖了,「那至少會有像是柔道、跆拳道之類的吧?」

「那些一定就會有。」

Ken聳聳肩,「那就解決啦。我本來就想要練練看其他的格鬥技。」

「你會不會太好說服了?」惜音嘆道。

Ken微微一笑,「因為我想跟妳在一起啊。」


惜音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她到底,是在花蓮的沙灘上,撿到什麼樣的生物啊?

她側過身子,面對著Ken,問道,「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啊。」Ken乾脆的回答道。

「你愛我嗎?」

「當然愛啊。」Ken還是很乾脆。

惜音頓了一下,然後笑了,「那你肚子餓了嗎?」

「當然也餓了。」Ken有點不好意思。

「那我們先買好票,然後去買可麗餅來吃吧!」

「好!」Ken想到吃的,就很高興了。


他們手牽著手,繼續靜靜的在人群裡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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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finally found someone/芭芭拉.史翠珊 & 布萊恩.亞當斯

布:我終於找到一個人 讓我神魂顛倒
  我終於找到 讓我覺得完整的那個人

芭:一切是從一杯咖啡開始的
  一切是從友誼開始的
  真有趣 從如此簡單的事情裡
  可以發展出最美好的故事

布:這次不一樣
  都是因為你
  這次比以往都要來得更好
  因為我們可以互相交談

芭:我最愛的一句話是
  「我可以打給妳嗎?」
  你只需要說這句話
  就可以讓我停止呼吸

芭&布:這就是了 哦 我終於找到了一個人
    一個可以跟我共享人生的人
    我終於找到一個
    可以一起渡過每個夜晚的人

芭:因為不管我做什麼
布:就非是妳不可
芭&布:我的人生才剛開始
我終於找到一個人
芭:一個人
布:我終於找到一個人

布:我是否讓妳久等了
芭:我一點也不介意
布:若有 我道歉
芭:寶貝 那無關緊要
布:我願意等候一生 只為知道妳是我的

布:妳知道 我愛妳的頭髮
芭:你確定它看起來沒問題?
布:我愛妳的穿著
芭:會不會太緊了?
布:妳是獨一無二的 我等不及要過接下來的人生了

芭&布:這就是了 哦 我終於找到了一個人
    一個可以跟我共享人生的人
    我終於找到一個
    可以一起渡過每個夜晚的人

芭:因為不管我做什麼
布:就非是妳不可
芭&布:我的人生才剛開始
我終於找到一個人

芭:不管我做什麼
布:就非是妳不可
芭&布:我的人生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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