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是被拉鍊拉上的聲音吵醒的。

 她瞬間睜開眼。視野裡,不知何時被拉上的白色窗簾,漲飽著被阻絕的
陽光。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他』在哪裡?
 
 
 她驀地從床上彈起,坐直身體。大腦立刻以疼痛抗議她的粗魯。
 
 Ken轉過身來,微笑道,「妳醒啦?不會是被我吵醒的吧?」
 
 
 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他。他還是T-shirt加牛仔褲的打扮,但這次的白色
T-shirt上面有像是跟卡波耶拉有關的圖文。腳邊放著背包和提袋。
 
 她全身滲出冷汗,「你要走了?」
 
 「是呀,」他帶點歉意的說,「我答應台東的朋友要在中午以前到,所以…」
 
 他走過來將鑰匙放到她身邊的床頭櫃,柔聲說道,「這邊十一點才退房。
反正我錢都已經付了,妳如果想要繼續睡,就睡吧。」
 
 
 惜音聽著,第一次希望他不是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說這麼…豁達到殘忍的
話。
 
 
 Ken的眼神就像她第一次在咖啡廳看到他時一樣,溫暖、坦誠,「我真的
很高興認識妳。妳人很好,又很漂亮…剛看妳在睡覺的臉,很像是天使一
樣。」
 
 他無害的話是切在她心上、抹了毒的刀。
 
 她人,一點也不好。她不是天使。即便是,也會是墮落天使。
 
 而她也突然憎恨起他的開朗。他為什麼要像是在道謝一樣跟她說話?好
像「謝謝妳跟我做」跟「謝謝妳帶我去夜市買小籠包」一樣。
 
 
 Ken遲疑了一下,又說,「回台北後,妳還想見面嗎?」然後迅速補充道,
「如果妳不想見面,我完全可以了解。」
 
 
 惜音坐在床上,希望可以用念力扯開窗簾,讓陽光照射她身為夜的眷族
的全身,被聖潔的日光熔蝕殆盡。
 
 但這次,Ken沒有給她像前晚一樣漫長的思考時間。她只是短暫的不語,
他就把它理解成拒絕。
 
 「那我走了,」他將背包斜揹在肩上,另一隻手提起提袋,眼中即使有
失望,也還是被晨光柔和了,「再見。」
 
 房門關上,這次沒有帶著風鈴的輕響。只有機械的、金屬的交合聲響。
 
 
 惜音坐在床上許久,發現自己被淨空了。
 
 通常,在這種場景,應該是要流淚的。背景播放悲情的小調哀歌,小提
琴主旋律,鋼琴副奏,且以大提琴墊底,撐起沉悶的憂傷。
 
 但她一點也不想哭。她的眼角乾涸,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的酸痛。
 
 
 相反的,她覺得意識無比清晰。
 
 拔開了靈魂的淤塞,血裡彷彿流著罪犯身處濁世的清醒。
 
 
 她在十點五十分的時候退房。櫃台的老闆娘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但沒有
說什麼。
 
 回到曉柔家,對她說,「我得回台北了。」
 
 曉柔默默看她收了行李,然後,載她去車站。
 
 曉柔一定猜到了。不然,向來關心朋友安危的她不會整晚都沒有打來。
 
 
 看惜音提著行李打開副座的門,曉柔靜靜說道,「我在等妳跟我說。」
 
 惜音頓了一下,「我在等能跟妳說的時候。」說完,她關上車門。
 
 
 坐上火車,倚著窗口,看湛藍的海面從眼前閃過、看平交道柵欄緩緩降
下、看進入隧道的漆黑、看駛入台北車站時月台上旅客的走動。
 
 月台出來,換搭捷運,出站,走路,回到家中。
 
 
 才放下行李沒多久,立荃就走進公寓的門。
 
 他手裡提著公事包,一身標準出差職員的打扮。臉上帶著一點倦容,但
看見她,還是笑了起來,「寶貝~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嗯。」她漠然應了一聲,走進寢室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喂,」立荃不滿的跟了進來,「我一個禮拜不在,妳都不想我哦?寶貝
寶貝~」他邊親暱的喊著,邊從身後抱住她,「我去大陸晚上都一個人睡,
超想念妳的說。」
 
 「我也想念你。」她面對窗口,面無表情的答道,「只是我也是剛從花蓮
回來,很累。」
 
 「唔…」立荃滿足的將身體貼著她,嘴湊近她耳邊,戲謔的笑道,「一個
禮拜沒有做,胸部有沒有縮水啊?」說著,還用手去掂了掂,「ㄟ,好像真
的有小一點耶?」
 
 「已經夠大了,」她輕輕掙脫他,「再大下去就不好看了。」
 
 「不會啦,我想要有E罩杯的寶貝,」立荃笑道,「晚上我幫妳揉,就會
變大了。」
 
 
 惜音沒有理會他的話,問道,「你肚子餓嗎?我想去夜市吃。」
 
 「好啊,」立荃答道,「等我換一下衣服。」
 
 
 立荃換了便服後,和她一起走到師大夜市去吃飯。
 
 「曉柔跟她老公怎樣?」他問。
 
 她淡淡的述說了曉柔開咖啡廳的事。
 
 「她老公對她真的很好,」立荃笑道,「不過,妳如果哪天說妳要突然不
當老師,去開咖啡廳,我也會支持妳哦。」
 
 「我才不會想開咖啡廳好不好,」她努了努嘴,「看曉柔才剛開店就那樣
忙得昏天暗地的,還不知道會不會賺錢。」
 
 
 吃完晚餐,立荃提議去租電影來看。去錄影帶店,她想看的文藝愛情片
他食之不能,他想看的驚悚鬼片她敬謝不敏,最後妥協選了「有點驚悚、
但有帥哥美女相愛的動作片」來看。
 
 順路在茶鋪買了兩杯珍奶,慢慢走回家。
 
 
 回到公寓裡的客廳,立荃用電腦螢幕放起剛租來的DVD。惜音把喝完的
奶茶杯沖乾淨,丟進分類桶後,也來到電腦桌前,拉了另一張椅子坐下。
 
 立荃責備的看著她,「坐我腿上啦!」
 
 「這樣坐不舒服啦。」她回道。
 
 「才不會,」立荃笑著將她從椅子上拉起,「待會就會很舒服了…」
 
 
 她知道立荃才不會乖乖把一整部的無腦動作片看完而毫無動靜。果不其
然,看沒多久,立荃就開始隔著衣服揉她的胸部。
 
 「片子是你選的耶,」她說道,「結果你自己都不想看?」
 
 「我哪有不看,我很專心看,」立荃不懷好意的笑道,「妳不要理我,繼
續看啊。」
 
 過了一會兒,他兩眼盯著螢幕,雙手伸進裙子,把她的內褲退下來,然
後手指插入穴裡開始攪動。
 
 「嗯…啊…」惜音咬住嘴唇,開始呻吟。立荃的手指一直都很熟悉她的
敏感部位。
 
 「這麼快就濕了,果然是很想念我。」身後的男人笑道,「想不想被我幹
啊?妳這個淫娃。」
 
 「……」惜音吞了吞口水,沒有說話。
 
 立荃加快了手指的速度,大概連電動按摩棒都沒有他猛烈。
 
 惜音身體向前傾,手扶著桌面,淫水瞬間浸透了座椅,「啊啊啊啊!」
 
 「明明就很想被幹。」立荃解開褲子,堅硬發燙的陽具立時跳了出來。
他扳開她的臀瓣,對準了濕淋的穴口,一口氣將她的身體壓下去。
 
 「唔…啊啊~啊啊啊!」惜音眼前的電影情節開始上下晃動。
 
 
 在座位上交合了一會兒,立荃拋下放映到一半的電影,將她抱到床上。
 
 「跟我說妳是想被幹的小母狗、欠幹的妓女。」他微笑著命令道。
 
 「……」惜音低聲喃喃道,「可不可以不要說…」
 
 「說嘛,我想聽寶貝說自己是淫蕩的小母狗。」立荃再度穿刺她。
 
 她閉上眼睛,只顧著呻吟。
 
 「說啦…」立荃開始哀求了,「好不好,寶貝?」
 
 「……」惜音屈服了,低低的說道,「我是小母狗…」
 
 立荃還不滿足,「要說是『欠幹的』小母狗。」
 
 惜音只好再說一次,「我是欠幹的小母狗。」
 
 「『妳』是誰?」立荃追問。
 
 「……」惜音咬住嘴唇,不想知道他接下來的把戲,「你知道啊。」
 
 「妳不是老師嗎?」立荃邪笑道,「老師在哪裡上課啊?」
 
 「你知道我在哪裡上課。」惜音答道。
 
 立荃並沒有因此放棄,邊進出她邊下了另一個命令,「我想聽妳說,『XX
小學的音樂老師沈惜音喜歡在學生面前被幹』。」
 
 「我不想說這句…」惜音壓下心中浮起的一點厭惡,「換別的,好不好?」
 
 立荃接受了她的要求,說道,「那,我要聽妳說妳被其他男人幹的故事。」
 
 
 以往,惜音都會回答「我又沒有跟其他人做過」。
 
 立荃是她第一個,一直以來,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而立荃對她退縮的回應會是「想像一下嘛!我想要想像別的男人幹我的
寶貝的樣子~」
 
 
 當然,絕對僅限於想像。
 
 因為在做愛以外的時間,如果有任何異性對惜音露出一點友好的表示,
立荃就會大怒。
 
 像是有一次,一個很久不見的國中同學在msn上約她出去喝茶聊天,立
荃看到訊息,就吼道「幹!聊個屁啊!妳跟他講他敢再跟妳說一句話,老
子剁他老二!」
 
 她請同學暫時不要再傳訊,「我男友不高興」她打道。
 
 同學還是不識相的傳回,「哦,小倆口很甜蜜啊~哈哈~」
 
 立荃看到這句回應,火氣更大,「干他屁事啊!」
 
 
 不過,在她知道立荃前一任的「兵變」就是從msn變走的之後,她也稍
微了解了。
 
 
 只是,她有時候還是會害怕立荃的火爆。
 
 「有男人碰妳右手,我就砍他右手;碰妳左手,我就砍他左手;兩手都
碰,我就砍他的頭。」
 
 這應該是句玩笑話。不過,她從沒試著驗證過。
 
 尤其在親眼看到他有一次和朋友講電話講到「極度不爽」,三字經問候他
朋友祖宗十八代完,一拳打向洗手間的門,將門板打破半邊後,她就完全
不敢拿這開玩笑。
 
 
 立荃是偶爾會發點脾氣,說話粗魯一點。但他對她還是溫柔的。他從沒
對她動過粗。他摔得都是沒有生命的物體,像是椅子、電話、和機車。他
也會愛護小動物,除非那個小動物在他幫牠洗澡的時候抓他。
 
 「敢抓我!?吭?你他媽的再抓一次看看啊!」
 
 她聽見從浴室傳來的怒吼,進去看到他手臂上一條細細的血痕,還有全
身緊繃的貓咪。
 
 「我來洗就好了。」她懊悔叫他幫忙,「我從小就養貓養狗,很會躲牠們
的爪子了。」
 
 「不必,」他很堅定的回絕,「我要讓牠知道誰是老大。」
 
 後來,她就把那對貓送給母親去養了。
 
 
 立荃兇歸兇,也只有在被挑起脾氣的時候才會如此。
 
 而且,她有免死金牌。
 
 他會罵某些人是白癡、人渣、廢物,但他只會親暱的叫她「寶貝」。
 
 他的暴虐到了她腳下,溫馴柔順。他就像言情小說裡的黑道男主角,浪
漫、深情,可以不眨眼的殺掉所有其他人,但對她是一根毛髮也不敢損傷。
那樣的愛,應該是從小就偷偷在課堂上看席絹或左晴雯的她所期望的。
 
 她後來慢慢聽他提起以前的幾任女友。他還偶爾會跟她們聯絡,但只是
像朋友一樣,因為那些女友也都各自另交男友了。她倒從不懷疑他。他除
了上班跟幾個多年好友廝混,每天晚上都跟她睡。她也不是會懷疑的人。
 
 看了那些前女友的相簿,又有一次聽他說「我媽看到妳的時候,還偷偷
跟我說『ㄟ,這次這個怎麼這麼正』」,她才知道她是歷任女友裡外貌最出
眾兼胸部最大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到他手裡前還是處女的。
 
 
 他愛她,非常愛她。所以,他只允許她在想像裡放蕩。
 
 
 「快點說啦,我要聽。」立荃帶著哄騙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我不在的
時候,妳有沒有偷偷去給人幹啊?」
 
 她心裡悲愴的笑了。
 
 這次,有。
 
 
 「有啊。」她輕輕答道。
 
 「哦,」立荃見她肯配合,高興起來,「是在哪裡?」
 
 「嗯…」她作出思考的模樣,「在花蓮的時候…」
 
 「原來妳去花蓮根本不是為了見曉柔,而是想要偷吃,」立荃充滿邪氣
的說道,「真是淫蕩的女人!那,是在花蓮的哪裡?」
 
 她不假思索的答道,「在海邊…的涼亭。」
 
 
 突然間,她好像嗅到海風的味道。
 
 還有,他的那一句問話。
 
 
 「在涼亭,不怕被經過的人看到嗎?」立荃非常喜歡她選擇的地點,「還
是恨不得多一點人看到妳被插的樣子?」
 
 「不怕。」她再度輕聲答道。
 
 她不怕,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站在涼亭外,看她犯罪的那一刻。
 
 她現在知道,即使那樣,她還是會吻下去。
 
 
 「那個男人怎麼幹妳的?」立荃追問道,「他有讓妳比現在爽嗎?」
 
 
 有,而且他比你更迷人、更巨大、更溫柔。
 
 「沒有,」她說出正確答案,「我只想被老公你幹。」
 
 立荃玩得心滿意足,將她的腿擱在肩上,進入最後的衝刺。「哦哦哦~」
低吼著在她體內射了精。
 
 「寶貝到了幾次?」他喘息過後,親吻她說道。
 
 零次。「我不記得了…」她回答道。
 
 「估一下嘛。」立荃非要個答案不可。
 
 「三次吧。」她回答。
 
 是的。她不但是欠幹的小母狗、喜歡曝露的做愛狂、淫蕩的妓女,還是
假高潮俱樂部的忠實會員。
 
 
 立荃歡欣而溫柔的抱著她,「寶貝,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答道。
 
 
 
 立荃直起身子,讓她下床,走到浴室去沖洗。有時候,他還會故意叫她
走慢一點。他喜歡看精液順著她的腿流下的樣子。
 
 「不要忘記吃藥哦。」他貼心的提醒她。
 
 「嗯。」她沖洗過後,就去倒了水吞藥。
 
 
 等她轉過身來,卻看到立荃手中多了個盒子。只見他神秘兮兮的笑道,「給
妳的禮物。」
 
 她接過,打開,看見一只玉佩。
 
 知道她喜歡精巧的玉飾的立荃拍著胸脯說道,「保證是真的和闐玉佩,我
還特地去請朋友鑑定!」
 
 她驚嘆,「這很貴吧!」說不定花掉了他一個月一半的底薪。
 
 「為了可愛的寶貝,這很值得。」立荃微笑道,「戴起來好不好?」
 
 
 罪惡感排山倒海而來。
 
 惜音覺得喉間又湧上晚餐了,發酵過的。
 
 她哽咽道,「不要浪費錢買這麼貴的東西啦…」
 
 「戴起來啦。」立荃還是說著,「我幫妳戴。」
 
 
 立荃繞到她身後。惜音顫顫地撩起頭髮。繫著玉佩的紅線繞過她白晰的
頸部。
 
 「好了。」立荃繞到她身前欣賞著她的模樣,「很好看吧!」
 
 「嗯。」惜音手摸著那冰涼的玉,眼睛濕潤起來。
 
 
 和立荃回到電腦桌前,勉強把剩下的影片看完。然後,洗澡,吹頭髮,
上網後,關燈睡覺。
 
 
 在黑暗中,她蜷曲著身子,面對牆壁。立荃很快就熟睡起來,鼻息濃重
起來,一隻手仍攬在她腰上。
 
 
 在黑暗中,她有種回到前一晚的錯覺。
 
 「不要回想了!」她告訴自己。
 
 但是回憶,就像受到不可抗拒的引力吸引的海潮,襲捲海岸。
 
 
 他的手,也有一陣子,是擱在她腰上的。
 
 睡夢中的他,真的就像是個十五歲的男孩,附在一個成年的軀殼裡。睡
得很無憂無慮,很安詳,像是在夢中他也只在乎下一個後空翻要在哪個沙
灘上一樣。
 
 
 但在入睡以前的他,又像是一頭矯健的黑豹,狂野而激烈的佔有她。
 
 她其實一直不太確定高潮是什麼感覺。翻開柯夢波丹,女性高潮的定義
模糊得像是楚辭。聽起來很美,但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鬼。
 
 但是,如果她前晚經歷幾度大腦完全一片空白、身體僵直、連尖叫都快
叫不出來的快感,不是高潮的話,她剛才絕對沒有到。
 
 
 立荃開發了她的情慾,卻又沒有滿足她。於是她就墮落了。
 
 她對不起他。
 
 
 在熄了燈的黑夜裡摀住臉,無聲的淚流滿面。
 
 前一晚的男人在身上吻過的地方,像是灼燒一樣疼痛。
 
 
 
 ---
 

            STOP/Omar Naber
 
 中文歌詞(原文為斯洛文尼亞語):
 
 背倚在塵埃滿布的牆上
 我用盡所有力量掙扎
 我敲門 希望妳聽不見我的聲音
 你開門 一點也不在乎的表情
 我們為什麼還要繼續欺騙彼此?
 妳身上有他親吻的印記
 
 來,將我的雙手綁縛,我就可以溺斃
 在妳謊言的懷裡,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至少在我看著妳的眼睛的時候說「STOP」
 至少在今晚如此
 
 來,將我的雙手綁縛,我就可以溺斃
 在妳謊言的懷裡,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至少在我看著妳的眼睛的時候說「STOP」
 至少在今晚,為我辯護
 
 妳將吻藏在手心裡已久
 並抱著沉重的心 質疑我倆
 將我同塵埃般抹去
 用妳的手指粉碎一切
 這樣我就不能向著希望匍匐前進
 
 來,將我的雙手綁縛,我就可以溺斃
 在妳謊言的懷裡,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至少在我看著妳的眼睛的時候說「STOP」
 至少在今晚,為我辯護,為我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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