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Graveworm(墳墓蟲)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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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前幾天,婉琳和母親到通化街採買年貨。忽地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完全沒看過的冗長號碼。

 

「難不成是對岸打來的詐騙?」這麼一想,興致就來了,正打算將網上看來的反詐騙(或說是娛弄)技倆發揮個淋漓盡致,「喂?」

那廂傳來的聲音卻好生熟悉,「Lita?」


婉琳唬了一跳,「你…怎麼是你!」無法玩弄無腦詐騙的失落遠比不上接到Ricky電話的吃驚,「這電話號碼…你…人還在國外嗎?」

「是啊,」Ricky聲音仍是一貫的開朗,「我在巴黎,不過就快要回來台灣過年了。」

「這樣…啊…」婉琳腦子仍是一片混亂。人還沒回來,打給她做什麼?不向來都是人到台北了,偶爾想起來有好玩好康的才找她不是嗎?

「是這樣的,我現在人在蒙塔涅大道上。」

「蒙什麼?」婉琳一頭霧水。

Ricky
頓了一頓,似乎有些尷尬地說,「就是巴黎的時尚品專賣店街啦。」他以為全天下的女子都知道到巴黎的精品店在何處。

「是嗎?那很好,」婉琳仍摸不著頭腦,「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Ricky
沉默了。他終於瞭解到婉琳是不會懂他的暗示的,便直截了當的說,「總之,我現在眼前有DiorLVBvlgariChanelHermes…大概妳想得到的都有,挑一個妳想要的跟我說吧!」

換婉琳沉默半晌,「我不懂你為什麼突然要送我東西。」

Ricky
笑道,「我其實不常有機會在巴黎購物,難得一次,想順道帶點東西,算感謝妳在台北陪我。」

婉琳淡道,「當『玩伴』是不需要報酬的。」

Ricky
顯然沒聽出話中的酸苦,「別這樣客氣。我本來是想自己挑一個的,但想想妳或許會有特定想要的東西。」

「都無所謂,」婉琳閉上眼,「你堅持要我說的話,就給我一個 Dior 馬鞍包吧。」

Ricky
承諾了,再小聊了一會兒後,便掛上電話。婉琳回到母親身邊,看母親正為了和攤販砍零頭而爭論不休,不禁覺得諷刺可笑。

「妳笑什麼?」母親眼尖瞥見,爭道,「三十九元也是錢哪!」

「你買一百三十九元的東西要我賣你一百,是要我虧本嗎?」小販氣道。


爭了半天,小販最後讓出十九元,以一百二十元成交,但收了錢後他仍兀自嚷著被坑。

和母親肩並肩走完大街,等著公車,聽母親絮聒著生活的瑣事和即將到來的新年,婉琳的思緒恍惚起來:

 

為什麼Ricky這時候會突然想起她?更讓她心跳的是,即使到了法國他也仍帶著她的手機號碼。她在Ricky心中難道不只是眾多玩伴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嗎? 

本已封鎖得安穩的心房,這回突地猛烈跳動起來。但悸動歸悸動,她仍努力要竭止自己停止妄想。她不該從任何人,尤其是男人,身上期望太多。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她早就清楚了,相逢相識以至於成為朋友、愛侶,都只是因為在當下沒有更好的選擇。

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離開她。過去不都是這樣?上了高中,國中國小的同學都各走各的路,偶爾的同學會也只充斥著無味的緬懷。上了大學,過去的同學有的出國、有的就業,還有的甚至結婚生子,誰也不管誰了。

 

而她交往過眾多的男人們,一個個闖入她的生命,初時鮮明得像梵谷的向日葵,後來又一個個淡出,朦朧模糊得像從水底望出去的月影。

 

Ricky不會是例外,就像對Ricky而言她也不會是任何例外。

「琳琳、琳琳,妳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母親的呼喊打斷她的思緒。

「媽,妳剛說什麼?」

母親長嘆一聲,望著遠方,「不知道…這個年,你爸會不會回來…」

婉琳冷笑,「他十年來都沒回來,妳這時還想他做什麼。」

提及那個早已從母女倆生命中退出,理應被遺忘的男人,婉琳母親的面孔混雜著憎恨和無法割捨、近乎絕望的期盼,「也許那個查某終於離開他了。」

婉琳厭惡地撇過頭,「我不想再看到他。」

「琳琳!他是你爸爸啊!」母親喊道。

「那又怎樣!」婉琳怒道,「就因為我身上有他一半的血,所以他把我們當垃圾一樣拋棄了後,我再看到他就要熱淚盈眶來個大團圓嗎?!」

婉琳母親氣得臉色發白,卻不說話。公車來了,母女倆默默上了車,坐下來。隨著公車緩緩搖擺,婉琳看著窗外,心中百味陳雜。

下車前,她靜靜地向母親說,「我們不要再提他的事了,好不好?」

母親沒有回答。

她希望母親能把這一切遺忘,至少不要再有期待。忽然她想起許久前曾看過的一篇網路小說,依稀憶起作者的簽名檔,此刻是如此地貼近心境:

不抱著希望,就不會失望。沒有失望,就不會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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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玟,」晨恩的聲音將她從幻想中拉回現實,「該妳了。」


看著其他三人手裡拿著牌打量她,她不好意思地出了一對七。

四人正在維翰家中玩大老二。本來是約了要去泡溫泉的,但一到維翰家集合,外頭就淅哩嘩啦下起大雨,只好待在家裡玩牌。玩膩了牌,維翰祭出PS2,吸引了最近迷上生死格鬥的婉琳,兩人就在客廳裡廝殺起來,只當沒另外兩個人。


麗玟閒坐在窗邊,看著外頭的雨。晨恩走過來坐在她身邊,過了很久才說,「他又來找妳?」

「嗯。」

「妳不是說妳不要再見他了?」


那天,她在醉月湖畔哭得聲嘶力竭,咒罵他也咒罵自己,發誓著不要再讓自己沒邊沒際的痛苦下去。那天之後,她就像是回到剛開學時一樣,平平靜靜渡過期末考月。除了目光中那偶爾稍縱即逝的哀傷,她看起來就像是恢復到從前的麗玟。可是就在這幾天,他又看見她時時出神。


麗玟靜靜地看著窗外。事後想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把一切都告訴晨恩。難道當時她是脆弱到了極點,不管是誰都會傾吐衷腸嗎? 晨恩若有似無的愛慕,她不是沒有感覺。但他將自身的弱點隱藏得那樣好,又對她如此關懷 – 卻不過份咄咄逼人 – 讓她難以拒他於千里之外。

她依稀記得,晨恩當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撫著背。

她對他有無限歉疚。可是對Marc 對景嵐 「我放不下。」她嘆道。

「你確定他是真的喜歡妳?」

麗玟看了他一眼,「我不確定,也不需要確定。我只是…相信他不是有意要不對我坦白的,這樣我就滿足了。」

「那妳呢?」晨恩的聲音有幾乎察覺不到的顫抖。

麗玟咬了咬下唇,「嗯。」她隨即補充道,「但是,我 -」


但晨恩沒讓她再說完,一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維翰打到眼睛快脫窗了,抬起頭來才說,「咦? 晨恩那傢伙怎麼也不講一聲就跑啦?」

「八成是失戀了。」婉琳伸伸懶腰。

「失戀? 失誰的戀?」

婉琳指著他的鼻子嘲笑道,「虧你還跟他算熟,你竟然不知道他喜歡誰?」她又給了很多暗示,維翰才恍然大悟。

「是哦,看不出來。」他說,「他又不跟我說我哪知道。」

「你就是這麼遲鈍才會一直交不到女朋友啦!」婉琳冷笑著丟下他,去找麗玟。


「你把他趕跑啦?」看見麗玟還坐在窗邊,她半開玩笑地說。

麗玟低下頭,「我不是故意的。」

「有什麼關係?」婉琳大方地擺擺手,「晨恩那個樣子,還怕交不到? 他很熱門的,放心放心!」

「妳跟Ricky呢?」麗玟突然想到,「還有在一起嗎?」

「他回歐洲去啦,」婉琳說,「我是有跟他說回台灣時可以再來找我玩,但我們本來就只是…嗯…說酒肉朋友又有點不太對,只是一起玩的麻吉而已。Ricky那種人也不會動真心的啦!回他的法國去,大概被金髮美女包圍著就把我忘了。」

麗玟幽幽地嘆口氣,「我好羨慕妳,我希望能像妳這樣那麼大方。」

婉琳瞇起了眼,「我還要羨慕妳呢!至少,還有人會在乎妳。我除了自己,什麼也沒有。」她阻止麗玟想要辯解的舉動,「就是這樣,我也沒差,我是我妳是妳,我不想當妳,妳也不用羨慕我什麼。」

婉琳輕聲說,「我們只要當好朋友就好了。」

 

她抱住麗玟,因她不想讓麗玟看到,她眼中難以壓抑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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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們完全沒有見面。麗玟有她的理由:期末考,Marc也有理由:工作。Ricky最後以三千兩百萬歐元談定生意。這意味著有合約要簽,簽了要履行。且又近年關,有恐怖的年度結算、員工績核、紅利發放、尾牙籌畫,加總起來就是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報表、簽不完的公文,跟出不完的批漏。另外,李安瑟也比預期還快的叫她的朋友寄來計畫書。他必須全神貫注在工作上,以致連同計畫書一起到府的香水就這樣擱在辦公室的一角。


等到他忽然從工作中抬頭,看了看日曆,才發現已經一月十三號。麗玟應該已經考完期末考吧? 他想著。


「什麼事?」手機接通,她的聲音還是那樣輕舞飛揚著,掃空他連日的疲憊。

「考完了吧?我們見個面吧,」他頓了一頓,「很久沒見了,很想念妳。」


一句話讓麗玟冰凍了一個月的心湖在一秒內融化,泛起漣漪。她努力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裝作若無其事。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見面? 可以啊,來我家巷口就見得到了,我每天晚上都會倒垃圾。」


他停止呼吸,不敢相信這會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能說話。但聲音卻是冷的,「妳意思是妳不想見我?」

她又努力嚥下淹上喉頭的苦,「見了面,做的事不都一樣。」

他不可置信。這真的是麗玟嗎?


看著被她整理過後,依舊窗明几淨的客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妳不想見我,直說就好。說話不必帶刺。」

麗玟沒有說話。

他冷冷地說,「抱歉打擾了,再見。」


掛上電話,他坐在沙發上,萬緒鑽動。等到怒火消退(這已經是兩小時後的事),他靜下來思索(這又花了兩小時),怎麼想都覺得事有蹊蹺(這種事不是應該花五秒就瞭解了嗎),他決定要親自見面把話說明白(下這個決定又花了一小時)。

 

想完之後,他就疲憊地睡著了。


他從五小時的睡眠中醒來,再也不想睡下,疲勞卻一點也沒有消除,反而更加增添。煩悶地吃了早餐,去公司上班,一整天都陰鬱著臉,反而讓會開的很順利 – 看見他的模樣,沒有人敢頂撞。就連平時動不動就要拿資料夾當兇器的祕書小姐,看他公文一簽完就風也似地走了,連一聲也不吭。

「看他這樣子,不是戀愛了是什麼呢?」林雅梅十分肯定這點,卻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報給他遠在瑞士的雙親知道。

 

其實她一直都是Marc母親留在這裡的間諜。這麼多年來,除了曾經闖過一次大禍外,就再沒看他鬧過緋聞,好不容易像是有點影子了,卻看他戀得這樣丟魂失魄,又三天兩頭火山爆發的,對象難道是座核融合反應爐嗎? 

坐著沉思了一會兒,精明能幹的雅梅決定在報給上級前,先做點調查。她拿起電話,撥給開徵信社的朋友。


麗玟前晚對Marc說了那些話,自己也不好受,一整晚都睡不安穩,兩圈黑眼圈立時出來作怪。期末考考完了,也不想和其他人出去玩樂逛街。父母親上班的上班、做生意的做生意去了,留她一人在家裡煩悶。

正煩著,手機又響了。看是他打來,心裡沒個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接。眼睜睜看著手機響了又響,響了又響,終於沒了聲息。但等真的不響了,她又懊悔起來。自己為什麼要說那些重話呢?那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啊!但肚裡的千愁萬緒到了嘴裡吐出來,就變成那樣惡毒的句子,潑灑出去收不回來。

 

現在她竟然連可能挽救的手機都不接。


正悔恨著,門鈴卻響了。這個卻非應不可。她邊疑惑著,「郵差嗎?」邊打開了大門。

一開門,面前出現的竟然是Marc陰冷的俊臉。她嚇得面無血色,「你為什麼…」

Marc
毫不客氣地踏進大門一步,「我要聽妳親口解釋。」他不想解釋他是敲錯了三間宅門後才找到她家。

她發抖著往後退,一時竟然想不出要怎麼回答他,只好說「我要叫警察哦!」

「妳叫啊,」他冷道,「罪名是什麼?闖入民宅?」

「你…你到底要我解釋什麼?我昨天不都說了嗎!?」

「我沒聽懂,所以特地上門來請教,」他又逼近一步,「妳的意思是妳不想再見我?」


麗玟緊咬下唇,「我…」

看她蒼白如紙的臉,Marc有些軟化,緩和了聲音,「我只要親口聽妳說,妳不想再見到我,我就從此消失。」

麗玟看著他,腦袋轟的一聲。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嗎?「我怎麼可能…」她放聲大哭,「是你不想見我!」

Marc
動搖了,但他還是站在原地,「我哪有不想見你?我有這麼說過?」

麗玟抽抽答答地說,「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那你要叫我相信你什麼?我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她淚眼矇矓地看著他走過來,然後被他擁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無聲地流了許多眼淚,又有鼻涕,把他的襯衫弄得皺巴巴的。他卻沒有在意,低語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隱瞞妳什麼。」

「可是你從來也沒告訴過我什麼。」

他嘆了口氣,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麗玟哽咽道,「難不成你表面上是上班族,真實身份卻是軍火商還是販毒,還是賣情報,所以我不能知道?」

他有點想笑,但又笑不出來,「沒有那麼誇張,我做的事是正大光明的。」

「那你就告訴我啊!」


他想了一想,「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我在宏景上班?」

「不是那個!」麗玟一叫,鼻涕又冒了出來,害得她邊奔去抽面紙邊奔回來,「是名字! 哪有人認識了兩個月還是叫英文名字的,又不是洋人!」

為什麼她連抗議的詞都很好笑?「你也沒跟我說妳的名字啊。」雖然他老早就知道。

麗玟呆了呆。她竟沒想到這點,「我叫麗玟。」可憐兮兮地說。

他笑了笑,吻她因為哭泣而發燙的額頭,「我叫景嵐。」

「景嵐…」她還微微抽噎著,「奇怪的名字。」

他覺得哭笑不得,「怪我的爸媽吧,又不是我選的。」


等到麗玟終於停止哭泣,她才驚覺自己已經把他的衣服搓成麵糰,忙說,「我幫你洗。」

用菜瓜布嗎?「不用了,我有外套。」

麗玟冷靜下來,看著那一團皺得可怕,白中帶黃的污漬,「不行,脫下來。洗那一塊就好,熨過很快就乾。」

她拉他進自己房間,催促他把襯衫脫下,就進浴室去和漂白水和洗衣精奮鬥。留下景嵐一個人坐在房裡,一開始是欣賞她房間雅致的擺設,接著是坐在床上慢慢沉澱思緒,最後終於鬆卸了連日來緊繃的心情,睡著了。

等麗玟洗去污漬,吹乾,又略略熨過,拿回去房間,已是半小時以後的事。景嵐早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她半蹲在床邊,仔細端詳他的睡臉。看他睡得那樣酣熟,那樣無瑕,她忍不住湊過去,偷偷吻了他的眼瞼。看他沒有反應,放大了膽子,又去吻他高挺的鼻樑…再吻臉頰,最後吻上唇。

看他還是當他的睡死人,睡眠完全沒有被打擾,她感到受辱。攀上床,捧著他的臉,努力要用舌頭扳開他的嘴…

他突然睜開眼睛,她嚇了一跳,隨即被他翻過去壓在身下。

「性侵睡夢中的人是犯法的。」他說。

麗玟想要逃下床卻屢屢失敗,她嬌呼,「讓我走啦!」

「不要,你害我短少五個小時的睡眠,要補償。」 

麗玟暈生雙靨,細語道,「又要補償什麼?」

「陪我睡覺就好了。」

麗玟漲紅臉,「不要!」警告地看著他,「別想在這裡動手。」

景嵐頓了一下,「抱歉,我本來意思是真的『睡覺』,妳既然誤解了,那換別的。」他吻上她,這次很大方地與她舌吻。

一個多月沒有見面,麗玟只覺得那吻新鮮得像是頭一遭。酥酥麻麻的,讓她渾身無力。她勾住他的頸子,手指在他赤裸的背上游移,半陶醉地輕嚀著。

景嵐覺得危險了,「等一下,妳不要這樣貼著我…」她柔軟的胸部抵著他,腿不自覺地勾上,還要叫他不為所動,這是要他的命嗎?

麗玟半清醒過來,「對耶,這裡是我家…」

「可是我很痛苦…」妳這樣叫給一個餓了一個月的人一塊麵包然後不准他吃。

麗玟有點心軟,爸媽應該到傍晚都不會回來吧?「嗯…如果有保險套就可以。」

景嵐沒好氣地看著她,「我本來是來要聽妳『解釋』的,帶那種東西幹嘛?」索性下了床,自己開始穿衣,「更何況這是妳家,第一次造訪就佔用床,很不好意思。」

把西裝外套和大衣也穿上了,在玄關正要離開,竟然好死不死地碰到麗玟的父母回來。麗玟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這是要怎麼解釋!

但是景嵐氣定神閒的說,「看來貴千金還是不願意訂購本公司的華人大百科,打擾府上,告辭了。」揮揮衣袖,瀟灑地去了。

留下呆若木雞的麗玟。麗玟母親關上大門,轉過來有些生氣地看著她,「我不是說過不可以讓推銷員進來的嗎?」

「我…」麗玟還在震驚當中,「對不起,媽咪。」

「華人大百科? 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麗玟父親疑惑地喃喃自語。

母親道,「當然是不知名的小出版社胡瞎亂編的東西,也敢自稱什麼大百科。」轉過去溫柔但譴責地說,「麗玟,我知道妳已經大了,但陌生人還是要小心的。這年頭什麼樣的壞事都有,妳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還是要多注意點,啊?」

麗玟父親皺起眉頭,又說,「怪哉…現在我竟然覺得那推銷員長得很面熟。若薇啊,我們見過他嗎?」

「推銷員都大眾臉吧?」母親不以為意,催促女兒去跟他們吃午餐。

麗玟機器人般地跟進廚房,心裡只想著:天哪!幸好他沒有留下來…


另一方面,正走回車子的景嵐也覺得他心臟差點停了。饒是在商場大風大浪這麼多年,這麼驚險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碰到。

差點就要身敗名裂了啊啊! 他看到麗玟父母那正直肅穆的舉止和在看到他瞬間一閃而逝的殺人眼光,幾乎可以肯定要是他們看到他時他離他們的寶貝女兒要是再近一點,他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隔日的頭條新聞若是「宏景總裁死於自己餐廳的供酒商家中」,未免太悲哀了。他搖搖頭,慶幸莫氏夫婦沒跟他見過幾次面。

打電話給還在公司的祕書,「雅梅啊,我突然想到今年尾牙要送什麼。幫我跟裕香園訂個Concha y Toro的頂級好酒,每個員工都先送一瓶吧!」

雅梅聲音很平靜,「你瘋啦?我們今年第四季盈收還比去年短少十趴,你還送酒讓他們爽快?而且你之前還不是嫌裕香園死要錢?」

他不自然地清清喉,「我改變主意了,好的東西總有它貴的道理嘛!」

放下話筒,祕書小姐眼中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只有戀愛的人才會說出這種不顧本益比的話!這樣下去不行。」又撥通徵信社的電話,「施先生? 我要你明天就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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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慌張地打給她,卻換來麗玟的不解,「我以為你是知道我生理期剛過才沒戴的。」

「什麼?」他也不解,「為什麼我會知道?」


麗玟咬咬牙,「我前幾天在車上不是跟你說『不行』嗎。」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那種「不行」。語言真是太艱深了!


但是他也想起來,沒有戴套的這次,麗玟似乎更享受。即使沒有那麼激烈,她還是抓緊了他,嘴裡吐出芳香的愉悅的句子…


「老闆,你要不要開會?」祕書小姐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一個大男人穿西裝打領帶做著白日夢是很噁心的。

Marc
清醒過來,「當然要,我要把換祕書放進議程。我的祕書老是兇自己老闆。」

雅梅冷笑,「你還沒國中畢業我就是總裁祕書了,你覺得他們會開除你還是我?」

Marc
扁眼看她,「妳沒有年終獎金了!」

「好啦,好啦,」祕書小姐把資料夾塞進他手裡,踢他出門,「開會去。」


但是全公司也就只有祕書敢踢他屁股。因為雅梅從前是他父親的祕書,一直到父親心臟病發作,集團總裁才由他突然接任。如果沒有雅梅的經驗和幹練,當年只有二十三歲的他是不可能做得來的。

 

父親雖然撐過這次發作,但他卻必須躺在床上,終日由專人照顧。他的意識仍是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應付得來,就由母親陪著到瑞士去養病了。


只是年紀大了,心臟又不好,近日除了關心公司事務之外,也開始會關心兒子的人生。母親每次見到兩兄弟,都會掏出一大疊相親資料,好不可怕的。

 

雖然母親覺得大兒子比較認命聽話,但隔了一整個歐亞大陸的距離,要騷擾比較困難。在歐洲分公司的Ricky就常常逃不掉,三天兩頭就打來跟兄長訴苦。

想必這次遣他去瑞士,又會被轟個體無完膚回來吧?他想著,嘴角不禁泛起促狹的笑容,悠哉地走向會議室。


             * * *

 


「好無聊哦~~~」婉琳呻吟道,坐在系學會椅子上,無聊地踢著地面。

「找你的Ricky玩啊。」維翰經過身邊,漠不經心的拋下一句。

「他好像不在台灣,而且我們最近比較沒聯絡了。」

「那找別人玩啊。」 

「嗯,說的也是,」婉琳出神想了想,「那我找你玩好了。」

「玩什麼?」維翰眼直了。

婉琳眼珠轉了轉,「去唱歌!平日打折沒那麼貴啊!」

「哦,那我也要去。」旁邊幾個聽到了,好像也滿想加入的。

麗玟沒得選擇,自動被婉琳列入名單。比較特別的是,沉默寡言的晨恩也跟來了。


晚上一群人浩浩蕩蕩去好樂迪。好唱的幾個人很快就把歌點了滿滿五頁有餘,習慣當分母的還是去當分母,以吃歡樂吧為主。麗玟當分母,一杯接一杯的喝韓風柚子茶。


婉琳終於看不下去,「給我唱!」

麗玟苦笑,「我唱很爛啦。」

婉琳杏眼圓睜,「爛也要唱,這才不枉來 KTV!」插點一首「屋頂」,麥克風塞到她手中。男生群則爭先恐後的又要搶另一隻。只見晨恩緩緩拿起另一隻麥克風…所有人都傻了。

接下來的五分鐘,他們更傻。從來沒聽過合音合得這麼好的屋頂。麗玟聲音唱得很細很柔,也不是每個音都準,但配上晨恩紮實的嗓音配上去,就是好聽。

「原來晨恩是這麼厲害的角色!」婉琳驚嘆道。

一曲演畢,麗玟放下麥克風,無奈地嘆口氣,「不要再叫我唱了。」


走出去到歡樂吧找東西吃,晨恩卻無聲無息地跟了出來。麗玟看見了,對他笑一笑,「要吃關東煮嗎?」

晨恩自己拿了盤子,「妳唱的不錯啊。」

「沒有你好。」

「我喜歡跟妳唱的感覺。」

「謝謝。」


麗玟再去倒了一杯茶,聽見晨恩問,「上次來學校接妳的,是妳男朋友嗎?」

麗玟吃了一驚,「你看見了?」

「嗯,」晨恩的表情還是那樣淡然,「是嗎?」


她想了想,不禁有些悲哀。他們有說過自己的關係是什麼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電話有一通沒一通的,總是打了才約,約了才見面,見了面才又像被吸引似地纏綿。

「不是。」她淡淡地回答,心裡卻覺得酸酸的。

身後卻傳來這樣的話,「那我還有機會囉?」


愕然地轉過身,晨恩卻已經先回包廂去了。


之後,晨恩竟然開始約她 而且是約她去圖書館念書。她一開始還遲疑,但看看自己五十分的普化期中考,再聽說晨恩九十二分的期中考,一嘆氣,去了。晨恩也真的就認認真真的跟她討論普化,其他無關的事一概不談。這樣幾次下來,麗玟也不再避諱。


這一天,滿腦子塞滿了可怕的氫鍵和五碳糖,走出圖書館。外頭冷冰冰的空氣更叫人鬱悶。原先被課業困擾的情緒一旦放空,立刻被強烈的思念所淹沒。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想念」一個人。有事做的時候還好。但腦子只要一空白下來,哪怕只是一瞬間,就會立即湧上他的影像、他的聲音、他的觸覺。

很想見他。很想躲在他的懷抱裡,汲取他的溫暖。


「怎麼了?」晨恩看她呆站在門口,問道,「要不要我送妳回去?」

「回去?」麗玟愣了愣,「系館嗎?」

晨恩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不,我可以載你回家。」

「可、可是,你家不是在這附近?我家在內湖…」

「我不介意,而且現在塞車,騎車會比搭公車快。」他這麼說著時,麗玟幾乎有在他臉上看見笑容的錯覺。

「可是…我…」麗玟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晨恩卻轉身往後門走去,「走吧。」


等戴上安全帽,坐上車,她還在猶豫,「這樣真的不會讓你不方便嗎?」

晨恩還是沒回答,只是提起她的手,繞過自己的腰,說,「坐好。」


事實證明晨恩所言不虛。她比預期的還要快就到了家。誰知就那麼湊巧,父親剛好也從工作回來。看見女兒給人「護送」回來,麗玟父親笑得闔不攏嘴,要不是晨恩說「晚上已經說好要回家吃了」,差點沒把晨恩請進家裡吃晚餐。

 

進了家門,父親跟母親耳語幾句,連帶地母親也雙眸綻出懾人的光芒,整頓晚飯都盯著她嘿嘿嘿地笑,還自言自語說,「終於到了這個年紀…是不是稍微晚了點呢?」

「不晚、不晚,」父親忙說,「想我當初追你也是大學都快畢業了才…」

母親雙頰生暈,「這時候還提當年事做什麼。」便轉移話題道,「玟玟,晨恩家裡是做什麼的?」

麗玟被盯得心裡著實厭煩,悶悶地說,「他爸媽好像都是教書的吧,我也不知道。」一頓晚飯吃得淡然無味,吃完就立刻上樓躲回房間去了。


她坐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裡,看著窗外漸漸下起濛濛細雨,覺得自己像要快被思念侵蝕了。


手機鈴響,她光速地拿了起來,看見是他,心跳立刻加速,但又刻意等了三四秒才接起,「喂?」

「……」

「喂?」麗玟躊躇著又喊了一聲,「是你嗎?」

「是我。」Marc溫暖又厚實的嗓音回道。

「那為什麼第一聲不回答?」語裡帶著嬌嗔。

「因為…」電話那端似乎頓了頓,「妳的聲音很好聽。」


這這這…麗玟臉燒燙起來。讚美的話不是沒聽過,但這句話由他說出來,就好像是甜了百倍,「…謝謝哦。」

「最近好嗎?」

「嗯,很乖的在念書。那你呢?」

「很乖的在工作。」他苦笑,「聽我說 -」

「嗯?」她滿懷著期待。又能再見到他了嗎?

「我最近工作很多,」多得跟山一樣高了,「可能暫時不能和妳見面。」


她心頓時沉下來,「這樣啊…我了解,」聲音還是一貫的細柔,「那還能打電話嗎?」

「我盡量,真的,一有空就打給你。」話才剛說完,手機就有了插撥,是老弟打來的,「對不起,我得掛了,妳要好好保重。」


「嘟」的一聲,通話掛了,她情緒的塞子也斷了。默默的流著淚,她自嘲地想道: 也許,如父母所願的,和晨恩在一起還比較輕鬆吧?


之後的一兩個星期,Marc真的都沒有再打來。

等晨恩找她星期六去淡水玩,她面臨了抉擇的關卡。她本來期待Marc會打來,或至少傳個簡訊,但等到星期五,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鼓起了勇氣第一次主動打手機過去。通話中。過了一小時再打,還是通話中。她氣了,上 bbs 丟水球給晨恩: [ 明天下午去淡水吧^_^ ]


和晨恩約在淡水捷運站見面,兩人都準時出現了。一起去逛老街,還租了腳踏車騎到漁人碼頭,欣賞日落。再回老街吃個飽,大腸包小腸、烤麻糬、豬血糕、阿給…看她吃得那樣豪爽,晨恩詫道,「妳今天好像吃特別多。」

「因為好吃啊!」麗玟猛啃剛出爐的玉米。

晨恩看著她吃,然後伸手去抹掉她嘴角的烤肉醬。

麗玟呆了呆,晨恩卻笑了。這是她從開學以來第一次看見他笑。


喝著大杯珍珠奶茶坐在堤防上,「婉琳說你之前休學一年去比賽?」

「是啊。」

「那今年還會去參賽嗎?」

晨恩搖搖頭,「我想先念畢業再說。雖然,這樣可能會退步得更快,可是我不想要考上了卻沒有念完。」

麗玟有些赤赧,「做這樣的抉擇很痛苦吧?」

「是啊,背負著可能四年後就退步成業餘的風險。」晨恩聳聳肩,「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證明我不夠強。」

「你一定可以的。」


「那妳呢?念心理系,是真的想當心理醫師嗎?」

「嗯,倒不是耶,我只是覺得心理學好像很有趣。普心我上得很高興啊,」麗玟說,「但是我發現我好像特別喜歡兒童發展心理學。我媽也鼓勵我去念這方面。」

「妳喜歡小孩子?」

麗玟認真的想了想,「如果我是喜歡跟小孩子『在一起』,我想我會去念幼教系。但是我是對小孩子心理發展的過程感興趣,你看 -」她指著旁邊湧過的人群,「每個人都經歷了不同的幼年時光,才培育出了他們現在的模樣。就算不自覺,童年時期是可以在人的心底留下永久的影子的。」

「妳覺得妳的童年過得很好嗎?」

麗玟笑了笑,「我很幸福啊,我有美滿的家庭,雙親健在。但是,有些人是沒有那麼幸福的。」

「像是?」

麗玟沒有作聲。晨恩卻自己接話了,「婉琳嗎?」

麗玟猛抬頭,「你知道?」

「我只聽說她是單親家庭。」晨恩眼光飄向河面,「可是看她的舉止,就知道她過的童年和別人不一樣。」


麗玟心裡一陣激動。半晌,她說,「她跟我說,她爸爸小時候跟別的女人跑了。她媽媽有很長一陣子都處於歇斯底里的狀態,有時候很正常,有時候瘋了就會打人。肉體上沒有那麼痛,但是在這裡 -」她指著心。

「嗯。」晨恩沒有再接腔。


「…也許我不該說的,畢竟這是她的私事。」雖然婉琳從沒說過不能說。

「我會守口如瓶。」


晨恩看著她,她也真誠地看著他。相視而笑,麗玟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淡水河口一樣寬廣。


在捷運站告別,各自轉車回家。她坐定下來,不禁要想:和同年紀、同環境的人相處,是多麼容易啊。雖然她可以跟Marc說學校的事,但她總覺得那離他是太遙遠的事了。

 

而他呢?他幾乎從不說自己的事。她能諒解那是因為那也離她太遙遠,可是她知道關於他的事是那樣少,

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她咬了咬唇,覺得嘴裡冒出了點腥味。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他。這次是沒有通話中,但是卻有幾聲奇怪的「喀嚓」聲,然後就通了,「喂?」背景聲音嘈雜。

「你在哪裡?」她問。

「什麼?對不起,我這裡很吵,聽不太到…等等,」她聽見他和人道歉的聲音,然後快步穿過人聲鼎沸的區域,直到背景人聲消失,「什麼事?」

「你在哪裡?」她又問。

「吃飯。」

「在哪裡吃飯?」

他有些狼狽地回答,「我在香港。」


Marc
聽見嘟嘟聲,錯愕地看著手機。是隔岸通話品質不良嗎?撥了號碼打過去,卻是關機了。怔怔地站在盥洗室門口,不知該如何是好。

「季先生,你站在這裡發呆做什麼?」有人叫道。


他抬頭看,一名女子站在女盥洗室門口。是香港新起的服裝設計師李安瑟,最近剛推出自己的服飾和香水品牌。他和她見過幾次面,知道她父親是做光學儀器的,後台很硬。雖然僅有幾面之緣,李安瑟豪放的個性卻讓兩人很談得來。


「沒什麼。」他將手機收起來。

「你表情看起來像是…」李安瑟掩嘴一笑。

「像是什麼?」他的臉迅速變得有禮但冷漠。

「沒什麼。」她套用了他的回答,勾起他的手走回會場,邊隨意扯著,「聽說你們最近開始在台灣跟歐洲開餐廳了? 船運太無聊了嗎?」

 

他聳聳肩,「這樣我要是吃得不滿意就有權力換廚師,不是很方便嗎?」

 

李安瑟笑了笑,「怎麼對進軍大陸反而興趣缺缺? 」

「還在觀望。」

「有沒有興趣投資在上海開俱樂部?」李安瑟撥撥頭髮,「我有個朋友,本來是在法國做美容沙龍的,現在想靠著在那邊的名氣,跨界在上海開高級會員俱樂部,綜合美容、餐飲、健身、SPA,你想得到的,她都想弄起來。」

「野心大了點。」

「當然不是馬上,是慢慢弄起來,還是先做美容。」李安瑟聲音懶洋洋的,閒話家常似的,「但是這總需要錢,且要是往後扯到餐飲業,總得還要有來源。運氣要是好,能做得大,連鎖也是有可能的。當然,美容部份我也會參一腳,賺點外快兼廣告。」

他沉吟一會兒,「大概需要多少?」

「還說個不準,只是起頭,地還在找,」李安瑟從侍者手中拿了香檳,啜了一口,「三千萬人民幣。」

他也拿了香檳,慢慢的喝下一杯。期間,李安瑟就站在他身邊,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她儘量裝得若無其事,卻難以耐住心裡的躁動。喝完了酒,他說,「計畫書寫好送過來,我看看再決定。」


李安瑟心中大石瞬間落了地。笑容也真誠地漾開來,「年底前就會定案。」

論完了正事,他也微微笑著問,「近來可好?聽說妳新創品牌賣得不錯。」

「這還只是在香港,」李安瑟謙道,「我最近紐約走得勤,想要多打一點知名度。」

「很辛苦吧?」

李安瑟在他的注視下,竟然微微臉紅,「還好,有自己的事業總是高興的。」

「聽說你不只做服飾,也做香水?」

提到本行,李安瑟打開話匣子,「服飾、彩妝、香水,這是時尚不可或缺的三元素哪。我以後總也要搞彩妝,只是現在先從香水開始。也是才剛起頭,香水才推了第一款…」

「現在身上就是?」

李安瑟看他似乎嗅了嗅,心跳得更快,但還是臉上掩笑,「活廣告嘛。」

Marc
聞了聞,覺得這味道配上麗玟,好像會很不錯。而且他知道李安瑟的品牌還沒在台灣進口,若帶給她,怎樣也不怕撞香,「我喜歡這香味,可以買嗎?」他笑著問。


李安瑟喜得睜大眼睛,「你喜歡,我就給你飯店送去。」

Marc
忙擺手,「我沒有要住,只是來吃個飯,今晚就走。」

李安瑟微感失望,還是滿臉堆笑,「這麼嫌棄香港?一晚也留不住你。」

Marc
嘴上客套,心裡卻想著:是留不住。因為這裡沒有麗玟。


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掛電話,但感覺上他要是不及早回去,災難會越釀越大。


但是等到他打通麗玟的手機,她卻像沒事人一樣和他招呼。

「我只是去香港吃個飯。」他試圖解釋。

麗玟淡淡應了一聲,「嗯。」

「而且我當天就回來了。」他覺得自己這樣說話簡直像個蠢蛋。

麗玟還是那句,「嗯。」

他不耐起來,「那妳那天為什麼突然掛電話?」

「沒電了。」輕描淡寫的。

聽見她背景聲音迴蕩著,問她,「妳在哪裡?」

「圖書館,樓梯間。」

他有點了悟,「要期末考了是嗎?」

「嗯。」

他感到抱歉,「那我先不打擾妳了。妳考完有空,再打給我。」


輕輕收起手機,麗玟走回館內,來到散布著微積分習題的桌旁。晨恩看她回來了,繼續和她解題,但她卻像是失了魂魄,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晨恩看看情況,決定放棄,「我們去吃飯。」

到了活大餐廳,她卻說,「我不餓,你吃就好。」

他當然也不餓,「那我們去醉月湖走走。」


走到醉月湖,看到一輪皎潔明月掛在天際。「對呀,今天是農曆十五,」晨恩指著空蕩蓮花池裡映著的銀月,「這樣看挺不錯的。」

麗玟看到這景致,似乎有些回神,笑了笑,「是不錯。」

走過小石橋,連日下了冬雨的橋面濕滑,麗玟沒看路,短靴踩了空,滑倒下去。晨恩雖然拉住手臂,她還是坐倒在地上。

「沒事吧?」他忙問。卻看見她睜大眼睛坐在地上,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定定看著她,眼裡隱隱有同情。

麗玟散渙的眼神集中回他身上,然後顫抖著說,「不要跟我說話…」但斗大的眼淚已經滾了下來。

晨恩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哭,卻沒有說什麼。但他越是這樣沉默,麗玟就哭得越兇,卻不完全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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