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Queen Theory

"圓屋"是我大一時寫的吧。啟發來自高中上法文課時, 有一回聽老師朗頌一篇法文的極短小說。只是很簡單的幾行句子, 輕輕地帶過主角們的動作...並不交代背景, 並不贅言情緒, 而是以極簡的語言描繪意境。

我當然不會覺得我能做到那地步。圓屋不過是 "仿作", 而我連仿傚的對象為何都只有模糊的印象。

此篇本是原圓屋系列中的第五篇, 但現在看來前四篇太雜亂無章...我一直寫到第七第八才抓住了想要的感覺, 所以, 就從這裡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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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相識是在羅馬的那沃拉廣場。

那時，她正在給人畫一張2000里拉的鉛筆肖像畫。

我記得，
我就像那些好奇的旅客一樣，站在畫家身後張望。

但我不是旅客。

我天天都來這廣場，天天都站在畫家身後，看他們畫肖像畫。

這種業餘的 - 我帶著戲謔的想法，
都不打草稿，還從最不可能的地方開始。

(但若要打草稿，大概就不只十五分鐘和兩千里拉吧。)

他們都從眼睛開始。

我也都從眼睛看起......

所以，那天，那個下午，那個廣場。

我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她的眼睛 --

由畫紙上一片的空白，突然染上一層生命，綻放著光采。

而那光采之中，最先顯現的就是她的瞳孔，
再來，
上眼瞼...睫毛...下眼瞼...
細細長長，彎月那樣的眉毛。

然後我的視線就不可能離開，那雙眼睛。

說來神奇，我堅信那對由炭繪成的眼睛，絕對是綠色的。

故鄉森林的，那種深邃的，幽靜的，綠。

我不想再去看畫家的畫了。

我要凝視那對美麗的眼睛，真正的眼睛。

所以我仰頭，往畫紙的上方看過去。




那就是一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