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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微小的瞬間,會讓我突然想起台灣。

那往往只是一種觸感。這一次,是我在半睜眼的矇矓間,聽見電扇規律的轉動聲和掠過裸露在被子外的一條大腿的清涼。

我常常是這麼醒來的。一條腿掛在被子外,聽著風扇聲,和窗外的雨聲。


和這裡溫吞無力的小雨不同,記憶中夏季的雨短促但猛烈。嘩啦嘩啦,潑撒在街道上,很不客氣地攻擊汽機車和行人。而即使風扇送出一股股的氣流,雨水帶來的那股濕潤,合著夏季的熱,在皮膚上形成一股黏膩。風扇轉過,溽熱稍解,但很快就又重新佈滿全身,甚至滲進了心裡。

毛孔記得那種微透著汗的感覺。現在想起來,竟然如此希望能夠再度感受到。我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戀著故鄉。

明明記憶中的人們都已四散東西。許多也和我一樣,隔著一片汪洋,在異地求學。有的甚至都要在此結婚生子,落地生根了。可我還是經常思及那塊擁擠的土地,和擁擠的土地上我大多不認識的人們。


我必須再回去。看山,看海,看人。山海是不會移動的,那是刻在我靈魂裡的人格的標記。人是無常的,但若從空中俯瞰眾生,那從來都是同樣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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